身為「人」,遇到不如意者十之八九,不抱怨者十之一二。只要終身為「人」,難免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,就在莫名其妙的時刻扣到自己的頭上來。除非是金庸筆下的小龍女自小生長在古墓裡與世隔絕,否則一旦踏入江湖與人接觸,肯定就有惱人的江湖俗事擾身。即使再回到自認安全的古墓裡,古墓外的人還是有辦法逼人不得不出古墓。世人就是這麼地厲害,總是有辦法為你「量身訂作」編撰「屬於你的故事」(然後身為當事人的自己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原來『曾發生過」這些經歷)。怎麼防?唉!防不勝防,別人要你黑到比墨汁還黑,即使你再怎麼用水清洗,還是會留下一般視力還能清楚看見的殘污。想跟這些人計較?別費力了,因為根本計較不完。
多年前有位好友超愛看周星馳的「九品芝蔴官」,也因為受到他的影響,自己也看了不下數十遍。這位好友看這部戲看到已成精,精的程度足以寫出一本有關這齣電影的論文。個人不才,只能寫出這一篇小小proposal。其實越看越覺「心有悽悽焉」,不管職場也好,普通的社交也罷,凡在有「人」之處,為求生存,就得像包龍星他爹包不同所言一樣:
「你知道嗎?貪官要奸,清官要更奸。」
沒錯!要在這個世上生存,就是要比壞人更壞、更奸、更狠、更詐,基本功夫起碼得要扎實到不讓人騎到自己頭上來,要有股「罩子放亮點,不要隨便惹我」的氣勢。現在只要看到有人一天到晚因為受委屈而心情不好還不懂反擊,也只能說「這一切是自找的,以前受人家欺負就只會哭,親朋好友又不一定能永遠在身邊保護你。當時老天爺給的功課就是要你學會『如何硬起來』,當時沒學會,當然相同的課題又再度出現,因為你要重修。並不是修佛唸經書就等於修行啊!智,也是靠修行才有光的啊!」
我想現在閻王爺大概差使眾小鬼繼續向下挖吧?!因為十八層不足以懲罰像我這等惡徒。
在此先聲明,這裡並不是教大家學習戲中如何「吵架」,而是學習箇中技巧機智。如果想像戲裡頭烈火奶奶找鳳來樓的三姑罵街我也不反對,不過若想吵贏,腦袋跟嘴都得要像三姑一樣犀利才行。重點除了腦袋還是腦袋啊!
三姑:你生兒子沒屁眼,老爸賣屁眼,你自己爛屁眼,愛吃雞屁眼。大屁股,你自己沒生意,還跑來鬧我?
烈火奶奶:我鬧臭你。
三姑:不用你鬧,我自揭身世。我三歲死了爹,四歲死了爹,五六七八歲都死過爹,十歲勾引男人,十一歲勾引男人,你的男人也被我勾了。
烈火奶奶:(看著自己的老公走出來) 啊!你這死老鬼。
三姑:你有膽子把男人帶出來我就有膽子釣上他。
烈火奶奶:我抓死你。
三姑:你有本事抓,我就敢爽。
烈火奶奶:我……
三姑:我……你個大頭鬼呀!這是什麼字?是不是「醒」呀?
烈火奶奶:是……醒字。
三姑:是醜字,連醜字都不認識。你七歲八歲開始勾引男人,勾到四十多歲,你醜不醜?你膽子比你胸大,吵架被人壓,你做人做了幾十年,到底有什麼成就?
烈火奶奶:我訓練出來的四大金花名震京師,乃雞中之霸。
三姑:對!不過她們已經跳槽跳到我這來了,難道她們沒有告訴你呀?你人又老,錢又沒有,連妓女都跑路,你不死也是個廢物,你做人不精,做鬼不靈,投胎不濟,來生定是個蘋果心。
四大金花:什麼意思?
三姑:吃完就被甩啦!跟我鬥?滾!
不過,確定想像三姑一樣狠嗎?沒錯!機智得像三姑一樣,攻敵要見招拆招,要不然包龍星為什麼看了之後就苦練這個絕招?練到把魚、蝦、螃蟹罵到跳出河裡,把彎曲的鐵棍罵到直,把死人給罵活。並非要學潑婦罵街比大聲,而是學習如何機智應對。這齣戲就是在教你怎麼對付可惡之人,而且贏得勝利又贏得漂亮,讓人心服口也服。
奉勸大家要分清楚一件事,腦袋機靈跟單純可不要混為一談。常常有人把不知該如何面對窘境,然後常把「我很單純」掛嘴邊。不過我總是認為那是「蠢」不是「純」,所謂的蠢是學不會教訓,很多被錯認是「聰明事」,其實都靠吸取慘敗經驗而得來,我也是因經歷許多種種才有今日。
「世界上除了喜憨兒以外,沒有一個人是單純得像白紙一樣。連嬰兒都知道就是用哭的方式引起大人們的注意,那就是人類耍心機的開始!」這是我常講的一句話。
如果要做到像包龍星一樣成為鳳來樓的吵架第一高手,其實並不是像戲中演的那般練舌頭的靈活度。說穿了,就是先要充實腦袋裡的內容物,就像三姑回嗆一樣,毋須帶到髒字就可以把對方罵到暈。再再次聲明,個人並不贊同「吵架」這個方式,既耗內力有時又會不經意造下口業。所以我一再說明要「充實自己的腦袋」,方能達成罵人不帶髒字的境界,也容易達成自己想要的成效。目前為止,依舊如此應付職場裡的搞怪人物。
有些人聽他人敘述某件事常常會「不由自主地」對號入座,然後把自己的心情搞得很深藍,舉包龍星與李公公的對話為例:
李公公:我不跟你做口舌之爭,趕快辦案。
包龍星:你這個陰陽人。
李公公:你罵誰?
包龍星:誰搭腔我就罵誰。
對呀!包大人講得沒錯!並沒有指名道姓,你自己要對號入座的,既然誰搭腔當然就是罵誰囉!最後氣到差點兒喘不過氣快噘過去的是誰?是啊!就是那位自己愛搭腔的李公公囉!那麼,有必要讓自己淪為李公公的角色嗎?如果要像包龍星一樣在公堂上打贏一場勝仗,而且還要贏得漂亮,那就得像我朋友說的:「成為『文成武德』之人才叫真王道!」所以對付奸謔小人時一定要冷靜,並且確實做到談判五絕及開戰三要,方保成功。
何謂五絕?
一、眼光:一定要犀利,因為煥散整個氣就弱掉了。
二、語意:一定要破對方的陣,依對方所言各個擊破。
三、專注:注意對方的眼神是否飄忽不定,話中是否有漏動,這樣勝算才會大。
四、狠勁:談判一定要切重點,不讓對方有喘息的機會。
五、千萬不能讓對方有翻身之日!
何謂三要?
一、忍
二、蒐證
三、前項五絕做到盡(包龍星為戚秦氏打不平時的動作)
前面的忍不代表我怕,而是我在觀察對方到底在做什麼、探對方底細,當我摸透了,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。很多事本來就是可以避免的,畢竟然不犯我我不犯人。如果已經惹惱我甚至踩到最終底線了,或者達到欺人太甚的地步,那就是走法律途逕了。並非狠心絕情,而是逼不得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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